风逸文学奖获奖通讯

一土学校又双叒叕获奖啦

2023年11月,全国第四届“风逸文学奖”颁奖典礼在北京师范大学落下帷幕,第四届“风逸文学奖”征文活动组委会共收到四千余份作品,最终只有54篇作品脱颖而出,理实班毕业的徐浩铭同学荣获初中组短篇小说入围奖,可谓千里挑一,实力不俗。
一土学校再次获得“优秀组织奖”,这是理实班同学们热爱文学与创作的证明。《风逸2023·全国中小学生获奖作品集》将放在理实班静教室书架上,欢迎热爱写作的同学们自由取阅。

【获奖作品】

2022年初中新诗二等奖

观察梦的13种方式
李星宇
1
它飘在空中
也被人记在心里
是轻的
是重的
2
它是欢快的
也是悲伤的
是黑色的
是彩色的
3
孩子们微笑着
属于他们的梦是甜甜的
4
大人们皱着眉
眼角还挂着泪
5
黎明时
似乎还看到了它的身影
我不想让它走
6
下一个傍晚
它向我招手
我好想躲开他
7
它带着我和月亮一起远行
望向远方
8
我知道它的样子
但我看不到它的影子
9
我听到它的哭泣
但我从未听到过它的笑声
10
醒来
我不知道
它是否真的来过
11
它和月光伴我入睡
它是夜晚的主角
12
它和雪
和雨融为一体
落在平凡尘埃上
13
它看向我
我也看着它

2023年初中短篇小说入围奖

杰瑞和亚历克斯历险记
徐浩铭

正如过去的7个小时一样,雨还在淅淅下着。那条狭窄、老旧而空旷的街道上寂静无声。整个贫民区陷入了无尽的寂静之中。每个人都呆在家里,抓住夏雨的机会好好大睡一觉。贫民区的沉闷与几英里外的富人区看不出任何联系,在富人那,昂贵的空调正为躺在舒适沙发上的人们提供凉爽的空气。
杰瑞和其他人一样呆在家里,感觉夏日的雨天越来越乏味,越来越难以忍受。
“哦,拜托,给我们一些阳光。”他咕哝道。
最后他决定出去走走。他穿上破旧的鞋子,打开生锈的前门走了出来。夏日里稀少而又奇怪的细雨滴在杰瑞的肩膀上。他带着一个小球,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母亲去大城市的商场时在地上发现的,他很喜欢这个小球,觉得它就像一个小生命。
天空被灰色的云覆盖着,比正常情况下制造像这样小雨所需的云要阴沉、黑暗得多,似乎还有更多的东西隐藏在后面。
“哦,我该去哪里?”他想了一会儿,“是的,肯定是雷的房子。”
雷在杰瑞心目中是贫困地区最富有的人,拥有很多财产,也是一个老单身汉,杰瑞喜欢从他家里偷东西,因为他经常在外面。杰瑞偷偷溜进雷的庄园。
“我该偷些什么呢?猪肉?种子?是的,鸡蛋!”
今天,杰瑞选错了时间。他还没来得及碰到棚子下那些发黄的蛋,雷的声音就在耳边吼了起来。
“嘿,你!”雷怒气冲冲地从屋子里跑出来。
杰瑞开始向大门跑去,雷在后面追着他。
“你为什么在我的地盘上?嗯?我猜你是想偷东西,对吧?你这个讨厌的小东西!”
“哦,得了吧,”杰瑞一直跑到庄园外几百英尺后才敢放慢脚步,抱怨道,“偷东西?我是在帮你呢。我听到很多谣言,说你不吃东西,但仍然把你宝贵的鸡蛋保存起来,直到它们腐烂。我在帮助你诶……”
杰瑞走在通往富人区的路上。尽管他的父母(在富人区当老师和工人)告诉他要尊重富人,但他仍然不喜欢他们,认为他们是坏蛋。杰瑞最好的朋友,亚历克斯,和他一样也不喜欢富人,因为有一次亚历克斯的祖父在街上因为不小心把蔬菜撒到富人脚上而被打得卧床不起许多时日。尽管心里对富人十分排斥,杰瑞仍然喜欢在富人区漫步,偷看那些富人的高级设施和商品,因为看到它们能给他带来满足。
“哦,他们为什么都坐着听收音机?”当他看到富人家的大人都端坐在沙发上听什么东西时,他问自己。他而后便想起前两天亚历克斯偷偷从电视上看到的消息——今天是宣布新总统的日子。他不在乎这些。“有必要指望这个新人改变像我们这样穷人的境况吗?”
“嘿,把它放下!”
杰瑞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捡起了那个东西:一个足球,一个真正的新足球。几个富人孩子朝他跑过来,为首的朝他大喊。
“别用你那脏手摸我的球!你付不起这个价钱。”他说着,用力地从杰瑞手里拽过球。
“别那样看着我!”他补充说,因为杰瑞生气地盯着他。
“不管我看哪儿,都不关你的事。”
“哦,天哪,你以为你有多勇敢?是吗?”男孩嘲笑道,突然他用手指着杰瑞的小球,“哇,那球不是马斯购物中心卖的吗?”
他从杰瑞手里抢了球。
“你偷之前为什么不看看牌子?”男孩笑了。
“我没有偷,还给我!”
“你没听见吗?它不是给你们的,而是属于我们的。”男孩强调了“你们的”和“我们的”这两个词。
“还给我!”
“想要吗?那就去拿吧。”他把球扔在地上,用力一踢,球飞到附近一所房子的屋顶上,再也没有下来。
杰瑞对陪伴他多年的小球的丢失和他对富人的厌恶叠加在一起,感到非常愤怒。他的拳头打在男孩的胸口。
“你怎么敢!”
他们开始打架:杰瑞和五个比他高的富二代打架。直到意识到再打下去会晕倒,杰瑞才停下来跑开,强忍着眼泪。
“哦,你们这些该死的孩子,肮脏的孩子……”他一边跑回穷人区,一边低声咒骂:“仗着人多……哦,看看你们的球技有多恶心,明天我就叫亚历克斯把你们踢得落花流水,你们就会从此为踢足球而感到羞耻了……”
杰瑞在狭窄、扭曲、肮脏的街道上徘徊了十多分钟,终于到达了他想去的地方:一条非常狭窄(只有两个人宽度)的黑暗小巷。这其实本不是一条巷子,而是一个供两侧穷人用来倒水的地方。杰瑞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到这个地方来。今天,因为外面连绵下雨,巷子比以前更暗了。
杰瑞在巷子里越走越深,渐渐地开始自己唱歌。
哦,我的爱
我亲爱的
我渴望你的抚摸
漫长的孤独时光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
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
你还是我的吗?
我需要你的爱
我需要你的爱
愿上帝赐予你爱
对我来说
孤独的河流流淌
驶向大海
驶向大海
张开双臂
大海
孤独的河流叹息着“等着我,等着我”
我会回家等我的。
......

猛然间,杰瑞的右腿一阵剧痛,就像被咬下一大块肉一样,他痛得差点摔倒。然而,当他试图找出疼痛的根源时,它就消失了,就像来的一样快。然后他看到了一些疼痛之前没有看到的东西——一本书,一本躺在地上的书。他把书捡了起来,接着便感到十分惊异。那书有三英寸厚,杰瑞却觉得它特别轻,但同时又出奇地重。但最有趣的是它的外貌。书外侧盖着紫棕色的羊皮纸,上面有一个镀金的人形。那个身影非常模糊,只有两只凹陷的眼睛,两只胳膊在那人面前一层一层套出许多同心圆,就像迷宫一样。最奇怪的是,这本书根本就没有湿,而且书的四角保存得很好。雨刚刚停,没有湿的事实告诉杰瑞书只能是一两分钟前放下的,而且必须被小心翼翼地搁下才行,不能从楼上的窗户扔下去,只能让人为此蹲下放,否则就不会没有任何破损了。即便巷子很黑,如果有个人刚刚在这放下书,杰瑞也是能看见的,可是他为何谁也没发现呢?
“怎么会这么干呢?当时正在下雨啊。”杰瑞很好奇,他把书拿到了巷子外面。
“我知道你在这儿!”
就在他把书拿出巷子,准备借外面的光仔细查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杰瑞的心快乐地跳起来。
“哦,你好,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已经走到他身边,灵动的黑眼睛敏捷地眨着。
“不在你家里,也不在你喜欢去的其他地方,所以你肯定在这里。”
“哦,你太了解我了……但是你为什么不和你妈妈一起参加城里的活动呢?我想你是这么说的。”
“取消了。城里的矫情人受不了那么点小雨。而且——”亚历克斯的眼睛被杰瑞手中的书吸引住了:这本书是不可能在贫民区被找到的,因为它是如此崭新而制作精良,“你从哪里找到的?”
“我正想告诉你我发现了什么。跟我来。”
他们在扭曲的街道上穿梭了一会儿,然后出了城。杰瑞感到书中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迷人的、神奇的能量,他想在一个他认为足够神圣的地方打开它。

杰瑞带着亚历克斯进了山,来到了一个隐蔽的瀑布底部。水的汩汩声,水面上的薄雾,以及落日的阴郁,使这个地方变得神圣不可侵犯。深山的寂静和庄严甚至让孩子们有些窒息。然后杰瑞开始讲述。
“原来你是这样弄到那本书的……”亚历克斯听完杰瑞的遭遇后说,“但这本书怎么能这么干燥呢?我是说,你说你进巷子后雨才停的。你在那儿看见什么人了吗?”
杰瑞摇了摇头,然后他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那本书与他腿上的疼痛有关,而且它是自己凭空出现的,但这个想法一秒钟也没停留。
“而且,这本保存完好的书,我敢说弥足珍贵,但为什么有人要把它放在巷子的最深处呢?如果有人想把它扔掉,为什么不直接扔到路边?”
“是啊,到底是谁喜欢把事情做得这么复杂……”杰瑞说:“噢,或许他只是不想让别人得到它?”
“很有可能,但显然他失败了。”
“你认为这是关于什么的?”
“绝对不是一本普通的书。也许有什么秘密的家族事务……”
“对…你觉得这个封面上的图案是多少?”
“这就像一个迷宫嘛……哇,这绝对是本有魔力的书,否则它怎么能保存得这么好?”
杰瑞同意亚历克斯的想法。
“现在就打开它。”亚历克斯提议。两个孩子现在正坐在瀑布小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杰瑞紧紧地拿着那本书。他没有打开,因为他没有准备好,但显然他到底还是要打开它。
就在他的手要动起来翻书的时候,他的右腿立刻疼痛起来。他扔下书,双手紧紧抱住腿。像上次一样,疼痛很快就消失了。
“怎么了?”亚历克斯关心道,显然很担心。
“我不知道……”杰瑞喘着粗气,虽然他现在已经不疼了。他又把书拿起来,打开。
起初,纸上什么都没有,而男孩们发现,当书被打开的那一刻,它发生了变化。整齐的封面变得旧了,有点弯曲,白纸也不再是新的,而是变成了一种古老的黄色——这本书变得沧桑了。然而,这并没有打消孩子们的兴趣,反而使他们更加沉迷于书中。
然后,黄色的纸上出现了一些东西。薄薄的墨痕逐渐显现。起初,它们只是几行没有任何意义的文字,后来,书封面的四周都用扭曲的条纹装饰起来;就好像是由一只看不见的手写的一样,一个一个字母顺次出现,最终四个装饰得很好的黑色单词出现在纸的中间,下面是一朵巨大的、鲜艳的黑玫瑰陪衬。

仙境之书

“仙境……”亚历克斯喃喃道,“仙境……这是一本冒险书!”
“绝对!”杰瑞兴奋地说,“肯定是——等等,还有更多的字……”
当然,还有更多的文字在玫瑰下有序地出现,就像它的保镖一样。

幸运的人类,你们发现了生命中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如你所看到的,这本书可以带你进入仙境,神奇的土地,在那里你可以享受自己的幸福。就像生活中的所有事情一样,你需要克服一些困难才能到达那里。这本书将告诉你要完成的三个任务。如果你想进入仙境,那就翻开书页试一试,你就会知道你需要做什么。

“三个任务,然后我们就可以进入仙境了!”杰瑞惊讶地说,“就像那些古老的传说。”
“是啊,但它在这里实现了,而且是命中注定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试试,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应该,否则我们会后悔一辈子的。”
“对,快翻开。”
杰瑞把书翻到中间。瞬间,两人感到一股能量流从书中进入他们的身体,并扩散到他们的脚趾尖。然后文字出现在视野中。

为了看第一个任务,你要把书放进水里。你一定在满月的时候才这样做。

这时,孩子们才想起来,今天正好是满月之夜,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银色的大月亮的倒影已经出现在水里了,尽管,很奇怪,它在没有多云的天空中出现。尽管担心会毁了书,孩子们还是照做了。他们可以看到水下书页上提示的句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的文字和图片。墨水完全不受水的影响。

第一个任务:
在山里找一个狼人,和他僵持一个小时(一点都不伤害对方),时间一到,把这本书放在他身上。确保这一页一直打开着,并让这一页碰到他。在日出前完成任务。

就在他们读完的那一刻,那些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画,画着一个又大又黑的洞,在水的波纹下显得那么怪诞,那么生动,孩子们以为书被戳穿了。
他们把书从水里拿出来。它根本没有湿,洞还在那里,闪烁着黑暗的光芒。
“我们必须行动了,”杰瑞说着,他们出发了,“但是我们该去哪里呢?我们在哪里可以找到狼人?”
“狼人,狼人,”亚历克斯低声自言自语,思考着,“狼人……”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听说过一些关于它的事情……”杰瑞喃喃地说。
亚历克斯一直在思考,直到当他们开始往山里走的时候,他低声说:“你当然知道了。我们都听说过。你不记得约翰逊·库珀了吗?”
“那个失踪的猎人?”
“没错。你没听到谣言说什么吗?他们说他变成了狼人,在山里住了几个月,他现在还在这里!这就是他失踪的原因。”
“那绝对就是他了。他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杰瑞听了亚历克斯的分析后说,“但是我们在哪里能找到他呢?绝对不要大喊大叫,我可不想被其他东西吃掉。”
“让我们看看…他们都说,当人们变成狼人时,他们会在山上找到最好的洞穴并住在那里。”
“哦,我知道他在哪里了,”杰瑞马上回答,“我知道一个山洞,一个很棒的山洞,里面有一些食物,甚至还有一张小床。他一定在那儿。”
“你认识路吗?”
“当然。”
然后他们就向那里走去了。大山深处的天气越来越冷。一切都很安静,但又出奇地喧嚣,仿佛两个孩子内心激动与不安心情的写照。月亮从云里出来了,冰冷的光线照在地上,这次的月光比以前都要明亮。他们没有规律地时而聊天,时而停下,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仙境会是什么样子。最后,他们到达了山顶,那里有一个大洞穴,面对着黑暗的贫民区和明亮的富人区。
一声孤独的嚎叫响起,告诉孩子们他们找对了地方。两人面面相觑,点点头,向山洞走去。他们躲在一棵茂密的灌木后面,这样他们就可以看到里面发生的事情,但同时又不会被人看到。他们向洞穴里望。借着明亮的月光,他们看见洞里有一个又黑又大的身影,认出了他。虽然它处于狼的状态,但他们仍然知道它是库珀,因为它的形状和库珀那被撕破的衣服紧紧地包裹着它的身体。
“你可以叫一下他。”
“不是我来叫,是你。”
“我不会那样做的,我拿着这本书。”
“但我的喉咙最近不太好用了。”
......
正当两人还在彼此推辞,还没来得及决定谁来叫狼人,它就先通过气味和声音感到了他们。它兴奋地嚎叫着向他们冲过去。
“啊——”男孩们大叫着,惊恐地跑开,狼人紧紧地追着他们。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抓到并被杀死。最后他们爬上了一棵树,狼人却爬不上去。他们气喘吁吁地想和狼人说话。
“你是约翰逊·库珀,我们认识你,你也认识我们,我们是亚历克斯和杰瑞。”亚历克斯对狼人说。
“我看他听不懂你的话。”
显然狼人没明白亚历克斯的意思。它仍然对着他们叫,眼睛里充满了贪婪,试图爬上树。它尝试了许多方法,但都没有让它捕食男孩们,最后它准备离开了。
“嘿,别走!”杰瑞喊道。他们不能让狼人走,否则他们就不能完成任务,而他不敢再下去诱导它一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狼人试图抓住男孩们,但每次男孩们都在它要离开的时候把它叫回来。就这样,情况就这样继续下去了。
“我认为时间足够了。”亚历克斯低声说:“月亮西移了。咱们下去吧。”
杰瑞也感觉到时间够了,所以他点了点头。他伸出三根手指,左手握着翻开的书,有深洞的那一页。他抽出一根手指,又抽出一根,最后一根。男孩们从树上滑下来。狼人立刻跳到亚历克斯那里。喊着“这里!”,杰瑞朝狼人扔了一块石头,狼人转向了他。杰瑞很害怕,但在狼人快要撕裂他的喉咙的时候,他仍然记得举起书,书上的洞正对着狼人。它撞在书上,狠狠地撞了杰瑞一下,使他摔倒了。就在杰瑞担心被狼人杀死的时候,它不见了。
“掉进书里了!”亚历克斯边说边跑向他,“它被书缠住了,直接掉到洞里去了。”
杰瑞把书放在膝盖上,看到洞在寒风中微微摆动。他,还有亚历克斯,似乎听到了从洞的最深处传来的声音,像是一声沮丧的呻吟。就在这时,洞不见了,剩下的空页又黄又旧,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书上出现了几个小字母:你已经完成了第一个任务。把书合上,直到日出。
他们打了个盹,日出时就醒了。杰瑞又打开了书。

第二个任务:
走到山脚下,你可以看到一个地下湖。进入它,和里面的怪物战斗。你会在需要的时候找到武器。

于是他们下到山脚。虽然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但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太阳又一次被阻隔在阴郁的乌云那头。不祥的蓝色和灰色笼罩着整个世界。他们看到了湖的入口。这是悬崖底部的一条裂缝,与周围的灰白色大岩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入口又小又窄,里面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爬进湖里。天很黑,但他们仍然能看到一切。这是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们越爬越深,很快,入口处的光线消失了,但他们仍然能看到这个地方的细节。那里没有湖,但肯定很潮湿,他们还能看到墙上有水,不知怎么的,这使他们感到厌恶。他们爬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没有听到书中提到的“怪物”的任何声音。在他们看来,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他们停了下来。
“这个怪物在哪里?”亚历克斯问道。
“我不知道。”杰瑞说:“也许我们得先找到它。”
“但说实话,我们甚至不知道它长什么样。”
“你害怕吗?”
“还没有,但我看得出这个任务比上一个更具挑战性……”
“我能感觉到这里的空气很不吉利……”
“你认为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来唤醒怪物吗?”
“看起来是这样,但我不知道怎么做。”
“让我想想……”亚历克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说:“我想我已经明白了。我听过很多故事,他们都告诉我,生活在潮湿黑暗的地方的怪物喜欢利用人类的恐惧。”
“所以……你是说我们需要更加害怕才能唤醒它吗?”
“是的,我想。”
“但是……”杰瑞在思考,但他的话被打断了,在那一刻,他知道该怎么办了。突然,他意识到他们以为自己坐着的岩石根本不是岩石,而是死人的骨头。
“啊——”他无声地尖叫着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亚历克斯很快就明白了,立刻站起来,去找杰瑞。他们立刻认出了周围的一切。天花板上、墙上、地上都有许多人骨,其中大部分是头骨和四肢。由于某些原因,它们并不是腐烂和黑色的,而是奇怪地苍白。这就是为什么当孩子们看到墙上的水时感到厌恶的原因。海水闪着奇怪的蓝绿相间的光,就在这时,孩子们看到一些植物迅速地从骨头里长出来,发出诡异的光,好像是在准备装饰那两个新受害者的身体。显然,他们的恐惧已经够大了。
一声奇怪的吼声划破了寂静,然后远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越来越近。从它的轮廓,孩子们可以看到它有很多腿。就在怪物靠近之前,那本书自己打开了,射出了两把匕首。两个男孩每人握着一把剑,怪物现在已经很近了。它有12英尺高,24英尺长。起初他们以为这是一只巨大的蜘蛛,但后来他们发现它有十二只腿,两对翅膀和数不清的黑眼睛:一只巨大的虫子。他们还没来得及跑,虫子就已经用一条前腿把他们撞倒了。两个男孩的腹部被击中。他们觉得自己的胃被压扁了,想吐,但与此同时,他们发现自己呼吸困难。接下来,杰瑞意识到他被那只虫子抓住了,成千上万只眼睛都盯着他。他又喊又踢,结果却被抓得更紧了。他用匕首砍断了虫子的一条腿,它的钳子松开了他。杰瑞从离地面7英尺高的地方掉了下来,撞到了骨头铺成的地板上,感觉左腿骨折了。然后他看到亚历克斯跑向怪物,钻到了它下面去。亚历克斯想从下面伤害它。他举起匕首刺向它的腹部,显然他认为那是它的心脏所在的地方。他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东西从怪物的底部冒出来,向他伸展过来。那是蜘蛛丝。这条线开始把亚历克斯缠在里面。他的腿被锁住了……杰瑞站起来,把匕首扔进怪物的眼睛。它尖叫着停下包裹把亚历克斯的进程。幸运的是,亚历克斯腰部以上是自由的,他用刀砍掉了绑在腿上的线。“我们跑吧,别玩这个游戏了!”杰瑞喊道,两个人开始跑出去。但一旦开始,他们就没有机会退出了。从出口的方向又来了三个怪物,比他们刚才搏斗的那个小,但仍然可怕而危险。他们越来越近,紧紧地堵住了出口,男孩们必须战斗,否则他们就会死。在所有的怪物靠近他们之前,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重新开始战斗。杰瑞跑向最大的怪物,把亚历克斯的匕首插进了它的鼻子。它伸出钳子夹住了杰瑞。杰瑞感到钳子的刀锋扎进了他的身体,他的手臂和腹部都在流血。他不得不忍受这一切。当怪物如此关注它的大猎物杰瑞时,亚历克斯径直爬上了怪物的后背。它试图把他甩掉,但他没有掉下来。如果他失去平衡掉下去了,他和杰瑞都会死。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怪物的脖子后面,把被刺进怪物眼睛里的杰瑞的匕首拔出,用尽全身力气,把利刃深深地刺进怪物的后脖子,用力那么大,以至于那把刀几乎完全陷进去了。怪物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很快就倒下死去了。就在它停止呼吸的同时,其他三个小怪物也消失了。
在亚历克斯成功之前,杰瑞已经浑身是血,几乎死了,但他所有的伤口都在怪物被打败的那一刻被治愈了。两人拿着书,战战兢兢地出了湖。
他们不想再继续这个任务了,但杰瑞发现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打开了书。然后他们看到了最后一个任务。不同的是,这个任务不是用黑色墨水写的,而是用暗红色墨水写的,让他们有一种不舒服的血的感觉。

第三个任务:
杀一个人,把他的血洒在这书页上。

一个很短的便条,但它使孩子们默默地盯着它几分钟。
“我们不能这样做,杰瑞。”亚历克斯坚定地说。
“我知道,我们不能。我们到此为止吧。”杰瑞扔掉了书,他们开始回家。然而,就在他们走在连接山和村子的路上时,杰瑞发现书又回到他手里了,他想把它扔出去,但没有成功:它粘在他的皮肤上,形影不离。杰瑞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的右腿又疼了。他摔倒了,亚历克斯转身问他是否还好。当他们再次站起来时,他们看到一把大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地上,就像那本书一样,在杰瑞腿疼后不知源头地突然显现。与此同时,书带着一个新的句子打开了。

用这把刀杀人,否则你死。

现在是自私和道德斗争的时候了。最后杰瑞拿起刀,把它扔到他们身边的玉米地里,他们打算回家后把书烧掉。但是从田野里发出的痛苦和绝望的尖叫使他们的心沉了下去。他们跑进了田野,看到了他们一生都会铭记的一幕:一个老农躺在地上,他的脖子被杰瑞扔出的刀砍断了,血还在疯狂地从动脉里喷涌而出。他们可以看到周围的庄稼都是血。
他们立刻转身逃跑,但还没来得及喊出来,所有的东西都融化了。世界正在崩塌,他们在一个模糊的空间里。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是无形的,他们只能看到奇怪的灯光闪烁。唯一看得见的东西就是杰瑞手里紧紧攥着的那本书。他们一看,就知道了——那本书上有血迹,现在正向他们发出可怕的红光。
当庄稼快收割完的时候,这本书不小心碰到了庄稼上的血。他们已经完成了第三项任务。现在,他们被送往仙境,但他们不确定他们是否还想要它。
杰瑞的右腿痛得像火烧一样,几乎要爆炸了。他倒在虚幻的地上,双手紧紧地搂住腿。痛苦并没有消失,而是一直在延续。疼痛如此之大,以至于他看不见周围的环境。最后,他昏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起初,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山上。然后,杰瑞抬起头,四下张望,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里的景色让他打了个寒颤。他站起来,看到亚历克斯在他身边,做着同样的事情。他们的目光相遇了。
“显然,我们都晕倒了。”亚历克斯说,给自己时间思考,“你认为我们在哪里?”
杰瑞没有回答。他仍然环顾着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真的在森林里,但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森林。在他们看来,森林应该充满生机,树上的绿叶,梦幻般的草,明亮的金色光束穿过树叶,使场景像仙境一样。即使在冬天或晚上,森林也应该是宝蓝色的,让他们想起神秘的能量。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如此黑暗、如此空旷、如此诡异的森林。但他们现在到了他们最不想去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是黑色的,不是二维漫画中常见的黑色,而是一种深远的、有穿透性的、古老的黑色,仿佛它们从世界一开始就存在,存在了数十亿年,从来没有被真正的阳光照耀过。每当男孩们看着周围的东西,他们都能感到一种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令人沮丧的沉重,这是他们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附近,非常近,如此近,好像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面对它。但他们不得不忍受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因为他们没有别的东西可看。树是黑色的,树干粗壮,没有叶子。那里没有草,只有酸性的土壤和枯死多年的叶子,也是黑色的。唯一不是黑的,能让他们看清一切的东西就是他们头顶上的雾,他们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雾是灰色的,好像是由充满灰尘的水形成的。浓雾挡住了他们头顶上的一切视线,虽然它仍然使几百步之外的事物清晰而又令人不安,但它仍然是阴沉的。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两边的树都排成一排。无论向前看还是向后看,他们就能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布局完美的小巷中间。他们之所以能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虽然没有人为的痕迹,但他们旁边的树木都是平行整齐地排列的,在它们之间留出了一条路。透过每棵树间的狭窄缝隙,他们可以看到两排树的后面,树都乱糟糟的,没有任何秩序,顶部的缝隙里弥漫着雾——这条小路就是为像他们这样的人准备的。
“我们该怎么办?”杰瑞问。
“我不知道……”亚历克斯立刻回答,杰瑞发现他们俩的声音都变了:变得古怪,带着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就像周围的阴郁正在吸收他们喉咙里的新鲜一样。亚历克斯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他在揉喉咙。但后来他们知道,这种变化与他们的身体无关。
“我想我们最好还是走吧,”过了一会儿杰瑞说,“我们得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他们朝着那条奇怪的小巷的一个方向走去,他们本能地认为这是正确的方向。他们说话很少,仿佛这里的气氛也使他们更接近于死气沉沉的状态。但实际上,每向前走一步,他们的心脏就在年轻的胸膛上怦怦直跳。他们彼此越来越近,而他们却没有注意到这种趋势。现在,他们俩的脑子都在疯狂地运转,努力回想起他们来到这个地方之前发生了什么。然后,亚历克斯先喊了出来。
“那本书!是那本书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他说,语气似乎迫不及待地想把他想说的话一一道来,“《仙境之书》。”
“我——”
“那本书!你不记得了吗?你在巷子里找到的那本书,告诉我们要做三个任务的那本书!”
“哦——”杰瑞突然清醒了,“是的,就是那本书。我们照着书去引诱狼人——”
“和一只大虫子搏斗——”
“还有——”
可是杰瑞不说话了。他们俩都记得,他们按照书里的规定去杀了一个人。他们的脸变黑了。短暂的停顿之后,亚历克斯说:
“你知道那本书在哪儿……”
但他不需要再问了。自从他们来到这片森林,谁也没见过它。寂静再次降临,孩子们继续往前走。
“你管这地方叫仙境?”杰瑞自言自语了好几次。
他们一直在小路上走着,因为一想到在两排树后面更乱、更暗的地方走,他们就觉得更不舒服。远处的东西总是被雾覆盖着,当孩子们走近时才变得清晰起来,和孩子们开始这趟跋涉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杰瑞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长时间,但他意识到雾所发出的光(当然,在他脑海中那光与其说是雾发出的,不如说是它从一个不明来源反射的)越来越暗了。一切都变得越来越黑暗,从树那边很远的地方到他身边亚历克斯的脸都变暗了,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光线在消减,因为他无法想象在这个世界上有太阳存在于雾之上,因此也无法相信黑暗是日落造成。他们觉得更沉重了。
一成不变的景象终于让杰瑞感到厌烦和心烦意乱,他开始怀疑他们为什么还在走着,但由于一些他不知道的原因,他不能开口问。渐渐地,杰瑞的思绪滑落到他几周前做的一个梦。那天,他最喜欢的玩具被他的父母砸了,他走进了那条狭窄的小巷。他在那儿呆了很长时间,最后睡着了。在他的梦里,他看到一个白色的鬼魂,边缘发出绿色的光,它给了他一个瓶子,里面有一些奇怪的液体和半透明的物体,告诉他必须喝完这些东西,否则他就会死。杰瑞照做了,但鬼魂笑着告诉他,那东西是他用他喜欢的那个女孩的血肉做的。他尖叫着醒来,迅速跑出了巷子。
现在,他又想起了那张奇形怪状的脸,他突然有一种说话的欲望。
“你知道我几天前做了一个梦吗?”他开始向亚历克斯讲述这个梦,讲完后,他开始讲述几年前听过的另一个故事,就好像他的嘴现在无法停止说话一样,“……然后公主看到一位老太太,她答应让她变得美丽,她很高兴地答应了——”
“嘘!闭嘴。”亚历克斯突然说,杰瑞有点惊讶地停止了说话,“我想我听到了什么……有人在跟踪我们。”
他们停下脚步,倾听着。然后,他们第一次听到了风声。自从他们进入这个“仙境”以来,他们从来没有感觉过风,甚至在他们走路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过空气。在这一刻,它出现了。在他们面前大约十英尺的地方,杰瑞梦里出现的鬼魂漂浮在半空中,从一个模糊的形状变成了一个清晰的形象,就像那本奇怪的书上的那些字的出现方式一样。他们突然觉得做那三件任务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好像他们在这片森林里走了很多年。
“啊…小伙子们,你们为什么不继续走呢?”幽灵用嘶哑的声音说:“你们不应该在这里停下来。你们的目的地已经很近了,你们可以跟我来……”
它转身向前飘去。两个男孩面面相觑,然后开始跟随鬼魂。因为梦中发生的事情,杰瑞无法抑制自己对鬼魂的厌恶,但他们别无选择。借着鬼魂发出的覆盖面狭窄的光,他们觉得森林现在变得很黑了。现在雾里再也没有光了,而雾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深蓝色。男孩们的视野现在变得狭窄多了,黑暗也丝毫没有让他们感觉更好。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些东西。接着,他们看得越来越清楚,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一扇庄园的门,半开着,里面什么也看不见,有一道木栅栏从门的两边延伸开来,在黑暗中消失在远方,似乎无穷无尽。在大门上方的牌坊上,写着几个扭曲的大字:

J的庄园

杰瑞和亚历克斯都不知道J是谁或什么东西,但他们不需要再想了,因为就在那一刻,鬼魂消失了,把两个男孩留在了门前朦胧的黑暗中。然后,大门打开了(在杰瑞看来,门打开的速度很奇怪),一个拥有人外轮廓的形象出现了。他们只能称这个剪影为“一个形象”,因为他们对它的样子感到困惑。它确实有人体的轮廓,但它所组成的东西与人毫无关系。孩子们只能通过观察每个部分的形状来推断构成它的元素。他们看到它的身体有些粗糙而弯曲,而另一些可能又直又壮,有些部分非常灵活,在他们看着它们的那一刻就在摇晃。然而,所有这些推理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然后有一个东西闪了出来,立刻吸引了孩子们。
就在应该是人物闪闪发光的脸的地方,两个椭圆的形状在同一水平面上,闪烁着暗淡的红色。孩子们一见到他的眼睛(他们现在叫他“他”,因为他们现在知道他还活着),就把目光移开,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有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然后,他嘶哑地举起右臂,手里拿着一盏灯,灯刚到孩子们脸的同一高度就亮了起来。这盏灯发出一种奇怪的颜色,像是橙色和蓝色的混合物,虽然光线仍然很暗,但确实帮助孩子们清楚地看到几英尺内的东西。就在他开始说话之前,两个男孩意识到他是由木头、金属、岩石、草和其他一些他们不知道的物质组成的。
“让我看看……”J低声说,不像杰瑞和亚历克斯,他的声音有一种深沉的回声般的余音,“谁来到了我的地方?”
男孩们谁也没有说话。
“啊…是你们两个,”J的声音仿佛已经等了他们很久,孩子们发现他的语气非常圆滑,“你们两个不守规矩、淘气的孩子……”
他们不明白他的意思,闭口不言。
“你们在这里是因为你们犯了罪,你们需要为此付出代价。嗯,让我想想……”他拿出什么东西,借着灯光,孩子们惊讶地发现那是那本《仙境之书》。J清了清嗓子,好像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杰瑞和亚历克斯,杀死了他们镇上一个无辜的农民——”
“那是个意外!”杰瑞立刻喊道:“我只是想把刀扔出去——”
“哇…我想,你还在为自己找借口……”J圆滑地说。
“我不是!”杰瑞瞥了J一眼,又把目光移开,使劲地指着J手中的书,“就是这本书!它叫我们这么做的,我们并不是有意——”
亚历克斯急切地接下了杰瑞的话:“是的,我们只是按照书上的要求做了其他事情,但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杀——”
“安静!”J低声吼道:“我不需要听你们的狡辩。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们还杀死了我的宠物虫子。”
“你的——”当孩子们明白他在说什么时,他们感到很惊讶。
“安静!是的,我的,我的宝贝……”
“它差点把我们的头咬下来!”
“我不在乎!你们犯了错,我知道。这就够了。现在,跟我来。”
J转身径直走进他的庄园,杰瑞和亚历克斯跟在他后面。借着J手里静止不动的灯的光,杰瑞看到了花园里有什么。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起初,他以为他们走进了墓地,因为他所能看到的都是坟墓。然后他意识到,不仅他们周围是黑暗的坟墓,而且在包括前方和其他方向无限远的地方,他都能看到越来越多的坟墓,因为没有光而被黑暗笼罩着,在上方暗蓝色的雾中显得更加孤独和绝望,似乎一直延伸到世界的尽头。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J的庄园没有界限,就像他们在门口看到的似乎无边无际的栅栏一样,到处都是坟墓。然后他发现每个墓碑上都有字,在灯光下他可以读它们。其中一人写道:约书亚·琼斯,31岁,工作压力大;还有人写道:贾斯珀·奇利,20岁,学业压力大;另一个人写道:露西·帕克,14岁,学业压力……杰瑞看到的每一个题词都和上面的一样,都是由名字、年龄和其他东西组成的,最后一个题词还包括“外貌焦虑”、“被虐待”、“失恋”……等这样的墓碑。
“好了,我们到了。”J停下。现在他们来到了离一间木屋几十英尺远的地方,孩子们很高兴地看到,木屋里有火光。坟墓并没有在这里结束,而是延伸到视野之外。显然,他们只是刚刚到达了一个休息的地方。他转身面对他们说:“你们看,这里有许多坟墓。然而,它们并不是所有死者的坟墓,而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你们生活的世界非常艰难、艰难、令人窒息。有些灵魂不属于那个地狱,但他们去了那里,承受着各种各样的痛苦。他们中的许多人最终无法再忍受,于是选择了死亡。如果我不在这里,那对那些可怜的灵魂来说是很糟糕的,因为天堂不欢迎他们,只是因为他们选择了死亡来结束他们痛苦的生活,哈,”当他说“天堂”时,突然轻蔑地笑了起来,“但是我在这里,我,善良而心胸开阔。我告诉他们,他们可以在我的庄园里安静地休息,他们可以在这里享受真正的幸福,不受任何打扰。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死后来到这里,我用我的真诚拥抱他们。现在就有新移民在这里定居。
“而你们,因为你们的残忍和虚伪,应该受到鞭打和惩罚。你们杀了一个勤奋的农民!他冒着雨出去劳动,本打算完成工作后和家人欢度一夜,你们却趁此机会杀了他!”J严肃地说。
“我们没想——”
“安静!我应该把你们剥了,但我是一个仁慈的人,是的,非常仁慈,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他说着,眼睛里闪着光:“你看,每一个碑文都是由三个部分组成的。名字,年龄,以及自杀的原因。你可能会看到,有些人因为心碎而自杀,有些人只是因为压力而结束了生命。
“你的任务来了。你需要在这里找到一个灵魂,并试图说服他重新回到生活中来。如果你成功了,你可以去,如果你不成功,那么……”他笑了笑,转向木屋附近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两个新坟墓,显然是准备填埋的。男孩们咽了口唾沫,他继续说道:“你们有二十四小时。不要用阳光看时间,这里的时间和你们的世界不一样。”他给了孩子们一个小木钟,“跟我来。”
他领他们进了房子。里面一点也不暖和,而那火只是一个虚假的装饰品。但借着”火”光,孩子们仍然看到墙上有什么东西,这使他们颤抖。墙上有几幅画。其中一个是一个人倒挂在天花板上,一把尖刀在他大腿中间,纵向切入他的下体,有一部分已经切进去了,鲜血从身体中流渗出来,流过人的身体,滴到地上。显然,这把刀将把他切成两半。另一幅画是许多有锋利的铁制树枝的树,许多人挂在树上,树枝刺穿了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血液顺着树枝流下来。还有一辆车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的舌头正在被拔出来。男孩们把目光移开,满脸是汗。
“是的,如果你们失败了,这就是你们的下场。”J冷冷地说。然后他开了一扇门,领着他们走了进去。现在他们在一个房间里,“你们现在可以开始思考你们的任务,做任何你们想做的准备。我会在房子外面的摇椅上,如果你们决定了要叫醒谁,你可以找到并告诉我。你们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有任何问题,你们可以直接找我问。时间从现在——开始。”
他走了出去,留下两个男孩惊慌失措。
“我们该怎么办?”亚利克斯在一阵可怕的沉默后问道,“我们怎么可能那样做呢?”
“但我们只能试试,不是吗?”杰瑞阴沉地说,“不然我们就……”
“可是怎什么做?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择自杀。你能理解吗?”
“我也不能。”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们需要找出他们自杀的原因,不,不是他们,是他,我们只需要解决一个,”杰瑞说,试图保持理性,尽管这并没有多大作用,“然后我们可以为他解决问题,这样他就不会有麻烦了。”
“应该是这样的,现在我们需要猜测他为什么自杀。”
“他们……”
“哦,在那之前我们需要选定一个人,对吧?否则我们根本不知道具体的原因类型。”
“是的,我们应该先选一个人。”
“让我想想,我们不知道工作压力有多大,现在也没有外表焦虑——”
“我们没有经历过恋爱和分手,我们的家人都很安全……”
“那么——我们只有一个选择了。”
“是的,学业压力。虽然没有学到那么多东西,但我们现在在学校,应该能理解他一点。”
“好吧,就这么定了。那么我们怎么安慰他呢?”
“那么,这不会很难。他决定自杀是因为他达不到他想要的成绩,我们只需要告诉他成绩并没有那么重要,他可以做其他的事情来代替它。”
“好吧,我们现在应该找到J了。”
于是他们出去找了J, J听了他们的计划后,给了他们一根闪闪发光的荧光棒。他们拿着它,进入坟墓森林。最后他们选了一个墓碑,上面标着乔利恩·西尔万,15岁,学业压力大。他们用棍子敲墓碑。立刻,蓝色的烟雾从坟墓下面冒出来,包围了两个男孩和他们选择的坟墓。随着夹杂着哭声和嚎叫的声音,一个人影出现了。它像棍子一样闪烁着蓝色的光,还有一点透明,但这并不妨碍男孩们看到那个醒来的少年。他又高又瘦,年轻的脸上有一种阴郁的背景色。他发现了这两个男孩,显然很惊讶。
“你们是谁?”他努力理解并跟上眼前的一切,问道:“这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叫亚历克斯,他叫杰瑞,”亚历克斯高兴地说,“你好!”
“嗨。”杰瑞像他的朋友一样,脸上努力挤出笑容,向他打招呼。
“哦…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仍然试图了解情况,但两个小男孩的存在似乎在某种程度上让他安心,“嗨,我叫乔利恩。”
“我们想和你谈谈。请跟我来。”亚历克斯说,他和杰瑞一起领着乔里恩走进房子,然后进入他们几分钟前呆着的那个房间。他们坐了下来,男孩们面对着少年。
“这是什么地方?”亚历克斯问道。
“这里?“乔里恩有点困惑地问,”这是死人的地方。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们是靠别的东西来的,讲你的故事吧。”杰瑞说,然后他意识到他的要求是如此直接。
“我的故事吗?”
“你在这里的感受。”
“嗯,如你所见,这里非常黑暗和寂静,是的,寂静。没有人会在附近跑来打扰你。”
“你喜欢这里吗?”
“是啊,”通过和两个小男孩聊,他似乎越来越安心,越来越平静,“就像我说的,这里很安静,虽然你们有时会觉得有点孤独,但是J一直陪伴着我们……”
然后他仔细描述了这个地方,以及他在这里感到多么快乐。说完后,亚历克斯开始说:
“可是你知道吗?我们知道另一个好地方,那里也很安静,如果你愿意,没有人会打扰你,你可以有更多的同伴——”
“我知道你要对我说什么,”乔里恩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脸上又出现了恐慌和不耐烦,“你想让我回到人的世界里去。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我再也不回去了。”
“但为什么?住在这里,你不觉得内心有障碍吗?”杰瑞问,他也开始感到恐慌。他看到了钟,它告诉他二十四小时中的三个小时已经用完了,这比他想象的快多了。“你为什么如此讨厌活着呢?”
“你没有看到我的铭文吗?那就是为什么。”乔利恩咬着牙回答。
“你是说学业压力?但你为什么总是关心这个?还有很多事情你可以做。”
“你的说法和别人完全一样,就是为了把我带回去。”
“说真的,难道你不想呼吸世界上清新的微风吗?这里的东西都死了,你宁愿呆在这儿吗?”
“如果空气后面有怪物,呼吸新鲜空气有什么意义?好吧,这里都死了,但至少我能在这里感受到安宁。”
“但你在我们的世界里也能感受到,只是你不去尝试。有很多东西在等着你。你父母呢?你的朋友呢?你的记忆呢?”
“我……”
“我的意思是,你在乎成绩,对吧?你为什么不考虑放弃分数,就像我数学得了零分与我无关一样,出去玩。”
看着他们急迫的脸,乔里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们不明白,我希望你们永远不明白。”
“那么——”杰瑞不知道该说什么。“试试,试着告诉我们,看看我们是否能理解。”
乔里恩想了一会儿,低声说:“你怕什么动物?嗯?蛇吗?好,现在想象一下,有一天早上当你睁开眼睛,你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蛇。被子是蛇做的,床也是,窗帘也是,所有你能看到的东西都是蛇,真的,活的蛇,随时准备咬你一口。你怎么看?”
短暂的停顿和颤抖之后,杰瑞说:“我宁愿死。”
“是的,这正是我的感受。所有的事情,我面前的任务都像蛇一样,每天都是这样。我睡觉的时候也得看他们。现在你明白了吗?”
孩子们没有说话。
“好吧,如果你们只是想为此和我谈,原谅我吧。”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但是——”杰瑞想阻止他,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你不复活,我们会死的!我们必须和你一起埋葬!你不能忍受杀死两个男孩,是吗?”
长时间的沉默,最后乔里恩简单地说:“我已经从无休止的竞赛中跑出来了,希望没有人像我一样掉进去。我更希望你待在这里而不是那里。你会幸福的。”他苦笑了一下,就走了。
“现在怎么样?”杰瑞问:“他甚至都不听我们说话。”
“我是这么听说的。人们都说他这种人连别人的话都不注意。”
“但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让我想想……”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他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肯定是十个小时——这是时钟告诉他们的。
“我知道!”亚历克斯突然说,“跟我来。”
他们又去找J,不知怎么的,J似乎很开心。房子外面,仍然是黑暗和雾蒙蒙的。
“我们能模拟一下乔利恩的日常生活吗?我们能让他在他所在的人的世界里呆上一天吗?”
“你当然可以。”J给了他们一块石头。他们出发了,又唤醒了乔里恩。
“现在又怎么了?”
他们没有回答,亚历克斯敲了石头两下。然后,坟墓消失了,它们在一间卧室里。他们可以通过黑暗和波动的视野边缘看到这是一个虚假的场景,但它比墓地里更亮。
“你想用我上辈子的场景来诱惑我。”乔里恩毫无感情地说。
“不是诱惑,只是想看看。”亚历克斯说。
他们看到乔利恩在现场醒来,去关上窗户。他比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年轻,他们猜测他至少是在这一年之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里面的乔利恩盯着外面看了几分钟,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他们可以看出,当看到他的许多作业时,他好像很不舒服。
“我需要完成两篇英语和西班牙语的论文,中午还要带着自己写的一首诗去诗歌俱乐部,而这些都需要在三个小时内完成!”乔里恩绝望地说,他看到画面中的自己陷进了书堆里,好像还在受折磨似的。
终于,他准时完成了任务,他没有吃午饭就跑出家门去了俱乐部。不知怎么的,杰瑞发现他带着一架照相机。在路上,他经过了许多美丽的风景,虽然时间还不早,但他经常停下来拍照。那天他迟到了,受到了老师和俱乐部领导的批评。因为他的诗是在那天上午匆忙写出来的,所以被要求重写。在回家的路上,乔里恩似乎快要崩溃了。
“你昨天为什么不做那些事?”亚历克斯问道。
“昨天?”乔里恩笑道,“你说我昨天做完功课都几点了?我要准备参加一场大考,还要上完文化研究课,晚上还要上三个小时的钢琴课。”
画面里乔里恩冲回家,他开始冲洗他拍的照片。
“那也是家庭作业吗?”
“不是,只是因为我喜欢。”
“啊哈,这么说你心里除了学术,还有别的东西!”亚历克斯兴奋地喊道,“你说你不在乎,但你喜欢拍照。你为什么不多花点时间在爱好上而不是学习上呢?”
“你会看到我的爱好是如何毁了我的。”
冲洗完所有的胶卷,一张一张地看完之后,乔里恩看了看钟。刹那间,片刻之前的快乐消失了,恐惧和焦虑充满了他的脸。他们听到他扔掉照片,用非常不愉快的话骂自己,因为这种行为浪费了一个小时,而他两小时后就要上德语课了,但他还没有开始做这门课需要四个小时的家庭作业。他快要崩溃了。他冲到书桌前,开始阅读各种材料,写文章,但时间是无情的。在他完成之前,他不得不走了。吃了几片面包后,他跑出去坐公共汽车。在路上,他很不高兴地看到公共汽车摇晃,这使他无法做家庭作业。最后,因为没有完成作业,他听不懂一半的课,几个小时后他回家了,仍然困惑不解。他又开始诅咒自己,因为他浪费了一个小时的课,这对他来说是非常宝贵的,对他的家庭来说也是非常昂贵的。他说他不能通过离他越来越近的考试,如果他不能通过,他的人生就会失败。
“你为什么这么坚持学德语?”
“因为我想去德国读大学。”
“为什么那个测试这么重要?”
“因为这对我的高中学习至关重要,我的高中可以直接决定我在哪里上大学。”
“但你究竟为什么认为你一定要上一所好大学呢?”
“为什么?”乔里恩紧张地笑了,“因为这是就是人生的方式。我需要供养父母,长大后还要养活自己的家人。哦,每当我想到这一点时,我都很痛苦,不是因为我不想做,而是因为我不能做到我应该做的事情!此外,每当想到成年后的生活,我总是很沮丧,因为在那里,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课业!我将不得不面对更严格的工作,忙着和其他油滑地令人害怕的人交往,我将付出我的一辈子去做那些事情,没有一刻休息!更别提与妻子孩子关系这样的家庭琐事了!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吗?我得养活我的家人,这意味着我必须有一所很棒的大学!我必须努力学习德语,因为它太重要了!但是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因为我还有学校作业!因为GPA,我不能放弃学校作业!我为什么要把那一小时浪费在我该死的爱好上?这可能会毁了我的前程!”
乔里恩回到了家。他的父母已经回来了。他们和他一起谈论了他接下来的工作,并提醒他为即将到来的比赛练习小提琴。
“我该怎么办呢?我可以放下课业去实践,但课业与GPA有关;我可以放弃我的德语作业,但它与我的高中和大学有关;我可以放弃我的音乐练习,但这种技能在那些大学很重要,无论如何我需要一些专长。我不需要再一一计算他们花在你身上的时间,因为我相信你们自己能理解,最愚蠢的人都能看出来我的时间不够用!你看到了吗?我晚上练习,睡得很晚……”
三人听到画面里的男孩又一次咒骂,因为明天他必须早起,这意味着他只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小乔里恩自言自语道:“哦,操,又晚睡了一天!我以为今天至少可以早一点,但是比昨天更晚了!操他的,我为什么不能早睡?这几天精力的缺乏越来越明显,这使得我的效率和注意力下降,现在这种恶性循环将会持续下去!好吧,那就这样,把我捏死!你该死的、肮脏的、操蛋的世界!”
“你看到了吗?”难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选择死亡吗?”
亚历克斯又开始和乔里恩谈话,但杰瑞闭上了嘴,他的大脑在运转。在他们观看“他的日常生活”的过程中,乔利恩被问到的问题都来自亚历克斯。亚历克斯试图询问他想法的每一个细节,并试图鼓励他。然而,杰瑞并没有在他们的讨论中说太多,尽管亚历克斯盯着他看了几次,示意他说话。他仔细观察了乔利恩的日子,但没有问什么,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他现在几乎没有注意到另外两个人的对话。一个接一个,自己生活中的许多场景在杰瑞的脑海中上演。从他生命的开始,他记得他刚三岁时获得的第一批记忆。然后,随着他的年龄越来越大,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完整和有序。他和所有穷人的生活破烂不堪,他们用的是二手物品,他在各方面都有困难,他的家庭条件很差。他想起了那阴沉沉的雨,想起了那些打他的富家子弟,想起了那个被他打死的农夫。他下定了决心。但后来他想到了一些其他事。他的父母在哭泣,他的朋友孤独,他喜欢的女孩爱上了另一个男孩……他在犹豫。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做决定如此困难,第一次感到如此渴望做某事,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时间到了,他们只剩下一刻钟了。亚历克斯还在和乔利恩争论,显然忘记了时间。如果他再拖一秒钟,他们都会死。
“我和你换生命。”他对乔里恩说。那两个人听没听清,但似乎知道他在说话。
“对不起?”乔里恩说,他的表情表明他已经忘记杰瑞在这里了。亚历克斯的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把我的生命和你的交换。”杰瑞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考虑到他们显然没有听懂他的话,他又补充道:“我为你而死,你走吧。”
“什么?”乔利恩被他的话弄糊涂了。然后亚历克斯也明白了。惊讶变成了震惊,他看起来很害怕。
“什么?不!你不能这么做!”他盯着杰瑞,好像杰瑞疯了似的。
“是的,我能。”杰瑞坚定地说:“我不需要回到我们的世界。我意已决。”
“但是,为什么?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自杀!”亚历克斯喊道,试图让杰瑞冷静下来,但他才是真正需要冷静的人,“但是,我们怎么办?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知道你对我们很重要!”
“我知道,但回去会比死在这里会更糟。听着,”他阻止了想打断他的亚历克斯,“我们没有时间了。亚历克斯,他们都会知道是我杀了那个人,先听我说!如果我回去,我的父母也会被牵扯进来,如果我死了,人们可能会放过他们。我听说我爸爸要找一份新工作。那太好了,没有我,他们会过得更好,我是最大的负担,他们马上就要有新孩子了,那个孩子可以帮我照顾他们。至于你,亚历克斯,我不想让你和我一起死在这里,你应该回去帮助别人,因为你有这个能力。还有,如果你在学校看到她,请告诉她我爱她,拜托了。好吗?”他看到亚历克斯又张开了嘴,他大声喊道:“听着!我们现在只剩下两分钟了,如果我们不能达成一致,我们都会死!”
他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亚历克斯,亚历克斯闭上嘴,默默地同意了。杰瑞转向乔里恩,乔里恩惊讶地回头看了看。
“你,想,”不知怎的,他结结巴巴地说,“去死,就为了——我?”
“是的,但如果你不同意,我们都会在三十秒内死去。”
两双有力的眼睛落在乔里恩身上,他终于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冲出房子,在最后两秒钟到达J的前面。
“我要回去。”乔里恩大声说。
“什么?”
“我要回去了。他们说服了我。”
“不,你不是!”J说,显然这不是他所期望的结果。他把木手放在乔里恩的身体上,但它没有穿过他,而是被他挡住了——乔里恩变成了有形的东西。他不再发出蓝光了,孩子们才意识到他已经和他们一样正常了。然而,杰瑞开始感到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就像融化了一样。
“好吧。”J粗声粗气地说,脸色更阴沉了,“去吧,回去吧。”
“还有一件事。”杰瑞说。
“什么?”J不耐烦地问。
“我会死。我愿意为乔里恩而死,让他和亚历克斯回去。”
“你确定吗?”J看上去就像在黑暗的海洋中找到了希望之光。
“当然。”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杰瑞和亚历克斯谈了很长时间,进行告别。杰瑞和亚历克斯说了很多话,都是他希望亚历克斯做的事情(包括在足球场上踢爆那些富二代),他们互相感谢彼此长期以来的陪伴。最后,他们都哭了。他们做了他们认为应该做的一切,最后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J给了亚历克斯和乔里恩每人一把深黑色粉末,让他们吞下去。两个人变得越来越无形,因为他们正在走向另一个世界。亚历克斯和乔里恩在消失之前一直看着杰瑞,杰瑞也回头看了看他们。然后,随着一道光的闪烁,两个人消失了。
杰瑞转向看起来很兴奋的J。
“只剩下一个了,但仍然很棒……”他喃喃自语,希望杰瑞会感到害怕,但他并没有。
在被撕成碎片之前,杰瑞所知道的最后一件事是,J打开了那本书,给它施了魔法,然后又把它送到了人类的世界,试图抓住更多像他和亚历克斯这样的人。